《悲惨世界》导读

发布者:王蔷馨发布时间:2023-06-05浏览次数:10

    看见标题,也许有人就纳闷了,《悲惨世界》不是一部出版时间久远、艺术性丰富、含义深刻的世界文学名著吗?在各位的印象中,它可能是从小到大的“噩梦”,因为大人们把这一部,好几卷的文字塞到大家的面前,告诉孩子们:“它是经典,不要问,读它。”

    哪怕它在各国出版时引起轰动,它和流行文化又能有什么关系呢?而事实是,在今天的互联网上,这个故事,拥有坚定而热烈的“粉丝”群体。之所以称作“粉丝”而不是“读者”,是因为他们确是具备了与明星、体育等粉丝群体同样的特征。他们对故事内容了如指掌,可以充满激情地复述其中的内容或台词;他们研究故事发生的背景,胜过上学时撰写毕业论文;他们提及故事中的人物,会用上更为亲切的昵称,例如他们会像书中“ABC的朋友们”一样,称呼安灼拉(一个原著描述中很帅气,戏剧演员果然很英俊,很受年轻人欢迎的角色)为“首领”、“领袖”,甚至“大E”,来表示他们的喜爱之情;粉丝们甚至利用对故事的理解,重新解构原本的故事内容,为其增添更符合自己预期的想象,创作有趣的段子、长短篇小说、图画、cosplay等二次创作文本内容,形成“同人文化圈”,这其中不乏优秀的重构作品,将原著、真实的历史、成熟的世界观结合得淋漓尽致。

    这种热烈气氛的形成,可能要归功于1985年于英国伦敦西区上演的,由克劳德-米歇尔·勋伯格和阿兰·鲍伯利创作的音乐剧;以及2012年上映的,由音乐剧为蓝本再度改编而来,汤姆·霍伯执导、休·杰克曼和安妮·海瑟薇等大众熟知的明星演员演出的音乐电影。虽然《悲惨世界》的图像化改编从未停止(日本甚至制作过符合其地方审美的动画作品),但这两部音乐演出作品对原作作出了精准的提炼,用极为浓缩的动作、旋律、歌词提供了一个非常可靠的、极富有情绪激励氛围的、了解文学原著的渠道。今天,《悲惨世界》音乐剧作为英国伦敦旅游的必备项目、电影作为大众传播的有力途径,源源不断地使大量的年轻人,通过音乐、画面等更为大众化的形式了解到这个“过去”的、“经典”的故事,并形成新的流行文化。因为音乐和图像的艺术形式,可以使人类的悲欢某种程度上更容易地产生共通。所以在这里,笔者愿意从一个影视戏剧研究者的角度先为各位推荐这个使大家不会觉得自己“被迫阅读”的渠道,即从更具娱乐性的音乐剧或电影着手,待“入坑”了,怀有喜爱和好奇心了,自会出于“兴趣”对它原本的样子产生追求的愿望。这便是学习最理想的状态:从喜爱中快乐地获取知识。
    这一点笔者可谓是非常自信,因为这里所指《悲惨世界》的流行,另一部分则来自原著小说细腻的刻画描写,以及永不过时的思想表达。虽然故事本身具有非常明确的时空背景,但好的故事好的艺术作品永远可以使人跳出既定时空,代入到真实的、正在发生的时空中去。可能这么说会使人觉得不够积极向上,但千百年来人类不论身处何时何地,总是在面对同样的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得到解决了吗?犯过错的人是否可以有改过的机会?妇女和孩子的尊严可以得到保障吗?人(不论地位高或低)的道德有所提升吗?广大人民的建议能否被采纳?不公平的事件可以被更加公正地解决吗?因这些问题一直存在着,《悲惨世界》所探讨的也就变得永不落流行,每当人们思考起它们时,仍会反复重温这部具有超前意识的著作,被其中所描述的内容、塑造的人物所打动,与其中的一些见解产生共鸣,被其中的内涵所影响,并引用其中的段落作为讨论的论据。因为它的叙事和思想,均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作为世界名篇,《悲惨世界》有很多译本可供选择,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这一部,可以说是相对最具深刻意义的一个版本。它的译者,李丹、方于夫妻在特殊黑暗年代,手捧纸质词典,面对不同的挫折、困苦,坚持严谨翻译的故事也是极其动人。也正是这些经历,使得他们对原作本身可能产生了比旁人更多的共鸣与理解,翻译的成果不仅完整,也具有极大的价值。后来人们看到的各种翻译版本,许多都是站在两位巨人的肩膀上,从他们那继承了一些框架和内涵。
    有趣的是,作为那个年代学者的作品,这个版本的文字不完全是对外文的直译,而带着一种特有的文化气息,以及针对中国读者的本土化气息,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达到了翻译的理想境界:信、达、雅。当然,今天的人们接触互联网、接触世界的机会更多,也会对“本土化”和其中的一些瑕疵提出质疑,产生争论。所以假设各位不是大学生,不是成年人,也许这里会推荐一些更加浅显、直观的版本进行阅读。而作为成年人,相信各位已经完全具备了这种阅读、理解、思考、欣赏的能力。

导读教师 邵筱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