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院长在新学期教研室主任会议上的发言
发布人: 杨静 发布时间: 2024-04-03 访问次数: 10

各位系主任,开学第六周了,本来我们应该在第三周就召集大家开会的,后来说等2023年的学校集体奖公布吧,就耽误了

各位系主任,我们靠大家负责,不断在教学运行的各种繁琐杂事中,辛勤工作。比如有些老师一周多前克服家庭困难,封闭去参加出题。其实,人人都可以找到各种困难,把这些工作婉言拒绝掉,所以,我们要表扬这些老师。

一学年又开始了,我们各自有什么打算?我说说学院的想法,想通过大家的探讨,能够在这些事情中落实一些、踏踏实实做一些,把我们的学院、我们的专业办好。

21号(上周四上午)我参加了南京市今年准备报省里的国家千人计划辅导,碰到一位投资专家,我问他们这些年的投资主业做什么?他说,主要做企业经营不良需要资产重组的。为什么?许多好产品在一些企业里没有做好,所以才有了这些投资商的生存空间。教育同样如此,三江学院的前辈为我们打下了江山,三江学院未来的发展就要靠在座的各位,我们有社会需求,有学生报考,能不能办好?

上周四下午我们邀请了以机床工具行业的企业为主的人才供需研讨会,其实,那天有做电气的企业,在座的各位系主任没有参加,当然大家都有事情,我理解。

我把那天企业家的发言归纳一下,不过这不是会议的一致意见,是各位发言要点的归纳:机械专业本科生到企业,要经过3年培训才能顶岗;电气专业本科生,要1年半左右;机械专业学生普遍的机械制图能力差,没有工艺基础,公差配合不会应用;机械与电气专业学生,都需要经过现场安装、调试的训练,培养感性知识;文化因素:如何培养学生稳得住、沉得深、留得住的工作态度?学生的金工实习、机械课程设计需要改革,提高这些教学环节质量;教师最重要,教师缺乏工程实践经历;教师如何提高?

我们几位院长参加了那天的会议,我传达不到位的,可以补充。

我们作为学院专业发展的负责人,应该考虑什么问题?

我先讲一个小说里的故事:法国作家都德《磨坊主戈里叶的秘密》:

戈里叶是普罗旺斯附近的磨坊老板。他们村的磨坊很多,生意也很好。每年,方圆几十里内的人都把麦子运到这里加工。小村的磨坊采用风车作为动力。在繁忙的时节,村子周围的小道上,一队队小毛驴驮着口袋进进出出。

后来,有人修建了以蒸汽为动力的磨粉厂,把生意都抢走了。不久,村里的磨坊纷纷关张,只剩下了戈里叶家的磨坊。老人倍感孤独,把自己关在磨坊里。后来,他把唯一的孙女也赶出家门,自己与世隔绝。

戈里叶磨坊的风车仍在转动。每天傍晚都有人看到他赶着驴子进进出出,驴子的背上驮着一袋袋东西。他很忙。大家都听说,“戈里叶家磨的是出口货”。

有一天,被戈里叶赶出门的孙女恋爱了。男孩的父亲登门拜访,却吃了闭门羹。两个孩子很伤心,决定去找老人谈一谈。戈里叶不在家,孩子们顺着梯子爬进了磨坊。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屋子里空空如也,到处都是蜘蛛网,屋角里放着几只口袋。打开来看,全是石灰……这就是戈里叶的秘密。这个近乎绝望的人,在全力维护着手艺人的尊严。

故事的结尾很有意思。知道了真相的邻居们马上行动起来,把全村所有的小麦统统运到磨坊去。彼时,被人识破秘密的戈里叶正在埋头痛哭。门开了,堆在门口的一袋袋小麦让戈里叶傻了眼,也乐开了花。从那以后,这家磨坊一直有活儿干,直到戈里叶去世。

戈里叶的坚持,用什么和新技术竞争?这种违背市场规律的挣扎注定不能长久。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因为中国大学教育普及化后,我们一定不能沾沾自喜地看着每年有多少学生入学、每年有多少学费入账,我们要想着周边有许多磨坊都在做技术改造、都在进步,我们不进步就要被淘汰。

这些年来人工智能一直很火,《半月谈》杂志最近说有一款软件只要扫描当事人的笔迹,就能把电脑的word文件转换成当事人手写本,因为公务员系统有这样的需求,一定要手写,要留痕,所以软件很火。

我在一篇视障作者写的“读书”笔记中看到,现在有盲人版的电影,就是多了一张光碟,那碟子能够根据屏幕画面,用声音解释画面上的场景,帮助盲人把电影“看”完。

我昨天下午去无锡,因为我曾经是太湖之光的用户(那是国家超算中心),这个中心现在要扩容,大模型、上千个CPU组合的超算,打造算力总部经济。我当时在会场上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设计一台齿轮箱、设计一个控制系统,只要简单地告诉计算机设计要求,系统可以通过AI给出优化的结果,我们的机械、电气教师,教学生什么?

可以想象,未来有可能AI只要听一位老师的讲课,就完全可以复制,甚至于可以把若干位老师的同一门课程的优点,都融于一身以更好的方式表现出来,如果到那时,我们的老师能做什么?

我以这些开头,是想把自己的内心压力,传递给在座的各位,我们一起想问题、找办法。

我工作40多年了,合作过很多企业、学校、专业,包括我自己所在的学院的同事,其实,回过头去想一想,真正能够成为朋友的,一定是我们上周四企业家研讨时说的“稳得住、沉得深、留得住”的人,一定是大家都能在一起踏踏实实做事情的人。我们学院非常需要这样一批人。

今天主要谈教学,至于科研工作,我们筹划再开另外的会议。关于教学,我有以下想法和各位交流。

教学,始终是我们的生命线,今年教学的学校奖励金拨付时,我请秦院长整理一条信息,我们之所以获奖,主要做了什么?我是希望拿到这奖金的同事们,都想一想我在其中的作用。

关于与盐城工学院的合作,我们经过线下的几次交流,我逐步理清了思路:

原本我们准备以机床作为载体进行机械类微专业改革,但现在觉得,这个步伐虽然可以不用伤筋动骨,但太慢了,跟不上社会发展。我们结合工程教育国际认证(现在学校想走德国认证的通道,德国的教育,是务实的,尤其是双元制教育,在国际上独创,成为德国制造强国的重要人才基础),我觉得贴合我们的目标;结合培养方案修订,结合3+1工程实践,结合我们谋划的产业学院,我们可以放开思路,进行专业的大改造,从“复杂工程问题”入手,通过设计好的“复杂工程问题”,回溯需要的知识、实践,再构造所需要的课程。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否可以把类似《工程力学》、《机械设计》中的许多内容,不讲了,直接针对“复杂工程问题”给出解决方案?因为过去的学习,学生看起来系统学习了很多课程,但到了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束手无策,不知道过去学习的所谓系统知识如何应用?那么,我们就重新设计,类似“案例教学”“项目教学”通过复杂工程问题,培养学生如何把知识用于解决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训练学生的学习能力。

如果这样,我们的一些核心课程,要重新设计。我们的一些模块课程,要重新组合,这就要伤筋动骨,靠我们几位系主任、专业负责人做不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全员发动,选择一个专业或者两个班级,做起来。

创新,就是要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这个过程我们也许会走弯路,但一定会有所收获。吴晨在《如何正确地认识“失败”》里说过这样一件事:谷歌曾经有一条有趣的规定,如果需要裁员,首先裁掉那些从没失败过的人。因为这些人要么比较保守,从来没有冒过险,要么就是不愿意分享失败的经验。

今年刚刚公布的大学专业调整,关闭了各个高校1000多个专业,新增的专业中,相当一部分是跨学科的专业。这是一个信号。我们要通过我们的努力,让我们所有老师不要固守自己的专业。

有一本书(奥赞·瓦罗尔《为自己思考:终身成长的底层逻辑》:“你是做什么的?”“如果你的身份与职业牢牢地绑定在一起,万一你失去这份工资,该怎么办?如果你花了一辈子打磨的那项专业技能过时了,又该怎么办?”答案是:做多元化拓展。掌握独立思考的底层逻辑和方法,面对信息洪流时,更明确地甄别和选择有效信息,发现如何去别人不去的地方寻找,并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摒弃不再对你有益的事物,将信息的价值和利用率最大化,实现高质量输出;而不是在日复一日的盲目接收中愈发迷茫,投入与产出总是不成正比。

福耀科技大学刚刚成立。聘请了西安交通大学退下来的校长王树去当校长。

王树:无论是工科理科化、还是理科工科化,大学的职责,尤其以工科为主的大学应结合问题和需求,既探究最本质的物质世界规律,也让理论与实践结合更紧密,去解决实际问题。第四次工业革命,大学不应孤芳自赏。

一个人的发展,“专业”固然有所作用,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在这专业培养过程中,学习能力的培养。学习能力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不一定与“专业”有关,“业余”也能创造成就。1648年,荷兰代尔夫特市,一位16岁的少年为了生计,前往阿姆斯特丹的一家布店当学徒。20岁时,他回乡开店卖布匹。中年时布店破产,他去了代尔夫特市政厅做守门人。由于工作轻松,空闲时间很多,所以他开始从事自幼就喜爱的磨透镜工作,并用透镜观察自然界的细微物体。他在一生中磨制了500多个透镜,其中一架透镜的放大率达到了270倍。他用自制的显微镜,发现了无处不在的微生物。

虽然他是业余科学家,却肯学肯钻研,不断提升磨制技艺。后来,他制成了世界上最早的可以放大近300倍的显微镜。有关他的消息传开后,英国皇家学会派人来核实情况,并吸收其为正式会员。他对显微镜的改进以及微生物学的建立,是自然科学的最重要进步之一,至今影响着人类的医学、生命与生活。他的名字叫“安东尼·菲利普斯·范·列文虎克”,人们一般称他为“列文虎克”。

教学,我希望我们从培养目标的“复杂工程问题”反向设计,需要哪些知识和技能?需要哪些课程和实践环节?改革一定是痛苦的,也是伤筋动骨的,如果我们不把一些课程的学时压缩(或者扩张)、甚至于取消一些课程、新开一些课程,我们就不可能站到应用型人才培养的前沿,也无法形成我们的特色。

这项工作,看起来是我们的负担,但如果我们坚持做几年,会有成就感。

苏力在《走不出的风景》里说:做什么,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尽管不喜欢,还要干好。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好,只是在现有条件下务实推进,有所坚持,有所创造,有所改进。

改革,要做好走点弯路的准备,这没有关系,不断前进一定比原地踏步好。

关于科研,我们后续会研讨。我们每学期都会针对教学、科研工作专门研讨,研讨的目的,是要把大家发动起来,从日常的教学事务中解放自己,站在更高的平台上思考问题,想想未来。

教学改革,一定是团队合作。它与科研还有所不同,科研,也许我可以独来独往,带几个学生做自己的事情,教学不一样。有一个作者叫戚继光,我本来不知道,后来发现他专门研究兵法。他在《纪效新书》中写道:

为什么不把民间的刀枪棍棒之武用到战场上呢?你想:战场上那上人挨人、人挤人的状态,纪律是士气的保证。你勇敢你也不能往前冲,你懦弱你也不能往后退。所谓“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刀还他”。在这种状态下,你有武功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蹿蹦跳跃?施展什么步法身法吗?

我上周刚刚结束给我的新开公选课“智能制造导论”的一部分讲课,在我的PPT中,我提到了螺钉,因为我有100多个螺钉的案例。当然,“智能制造导论”里只选取了一张螺钉的片子,我加了一句阿拉伯谚云:“少了一个铁钉,失去了一个国家。”多了一粒灰尘,也许会毁掉一家企业。(少了一个铁钉,掉了一个马掌;掉了一个马掌,失了一匹战马;失了一匹战马,丢了一个国王;丢了一个国王,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我们的课程,就像一个铁钉,也许会影响一个人的未来,长远一点,影响一个专业的未来,影响一个学校的未来。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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