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丨三江通识大讲堂第58讲顺利举办——南师大王晖教授作"青春片与中国当代社会文化变迁"的通识讲座

发稿时间:2021-06-04 来源:教务处 作者: 摄影: 浏览次数:982

通识教育是一种大学理念,是高等教育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内容,是非专业性、非功利性和面向所有人的教育,是我校落实“三教融合”(通识教育、专业教育、职业教育)教学模式不可或缺的部分。

531日下午,我校邀请南京师范大学王晖教授作“青春片与中国当代社会文化变迁”的通识讲座,我校党委委员、校长助理兼发展委员会主任王勇老师主持讲座。王老师介绍,王晖老师是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师范大学中国非虚构研究院执行院长,南京师范大学戏剧与影视学重点学科暨一级学科博士点带头人,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教育部首批“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中国新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高等院校影视学会影视教学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纪实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委员等。主持国家和省部级等科研项目10余项,出版学术专著和编著23部,在海内外60余家重要报刊发表论文和评论文章200余篇。获国家广电总局飞天电视剧优秀评论奖、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等奖励30余项。



电影作为一种具有审美意识形态特质的综合艺术,其发展与流变既要受到社会文化的影响和制约,也对一定时期的社会文化作出反射与回应。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极大促进了思想大解放,此后40年中国大陆青春片持续发展,并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和21世纪10年代中期出现阶段性高潮。在这一过程中,改革开放语境下的社会文化变迁与中国大陆青春片呈现出繁复而多元的历史景观。此次讲座,王教授结合不同时间段的青春片发展情况,深刻阐释了中国当代社会文化变迁的脉络。



在谈论青春片与当代社会文化变迁问题的时候,王教授首先给学生介绍了“青春”、“青春期”和“青春片”等三个概念。“青春”,可以包涵两层含义:一是可以用来指代人的年龄阶段,壁如1334岁的少年和青年人;二是可以用来比喻人或事物像年轻人一样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状态。而“青春期”则是指个体的性机能发育从未成熟到即将成熟的转化阶段,也就是一个人由儿童到成年的过渡时期(女性从11-12岁到17-18岁,男性从13-14岁到18-20)。这基本涵盖了小学毕业到大学毕业之前的学生生涯,此所谓“正青春期”。而大学毕业之后十年左右的生活与工作生涯,我们视其为“后青春期”。

与青春相关联的“青春片”或曰“青春电影”在广义上可以理解为以1334岁青春群体为表现对象的电影。我们将反映“正青春期”青春群体生存状态、心理发展、情感需求以及精神面貌等内容的电影归为青春片。而对于以“后青春期”青春群体为表现对象的电影,我们只是在下述情况 --即以学校或其它场域为主体的“正青春期”生活作为一种怀旧对象(或身份背景、或叙事时空),并关联着影片主人公“后青春期”的所有体验时,将其列为青春片。在我看来,青春片的具体特征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物理时空的演进。主人公在物理时空上产生某个年龄段或空间段的跨越,从少年成为青年、从校园跻身社会,经历一定的生理、心理或情感等的变化。第二,群体冲突的凸显。以影片主人公为代表的青春群体在生理或心理变化过程中所面临的矛盾与冲突。第三,青年文化的内嵌。在文化内涵与表达主题上呈现少年与青年特有的青年文化。



上世纪70年代末期至80年代,伴随着国家工作重心向经济建设的转型,电影在两个方面的文化指向开始逐渐呈现。

一是“拨乱反正”意味浓郁--“拨乱”体现在对刚刚过去的十年“文革”的反思和批判,“反正则主要是指“十七年”政治与文化的回归。电影《小街》则直接表现的是十年动乱的“文革”时期。年轻的修理工夏认识了因为担心受侮辱而女扮男装的俞,俞在政治上“背黑锅、人格上受侮辱,母亲重病且经济困难。夏为了帮助俞,遭毒打致双目失明,最后两人失散。影片结局采用开放式--设置了三个有关俞的最终归属,或一蹶不振、自甘堕落;或成为导演的未婚妻,获得圆满生活;或成为普通车工,去看望夏的母亲。

二是“改革开放”观念的凸显--即对于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解放思想、改革开放路线的形象化呼应和多样化表现。这种呼应和表现历时较长,几乎贯穿了整个80年代。1980年上映的《庐山恋》可谓是对此体现鲜明的一部青春片。女主角周筠是旅美国民党将军的后代,在中美建交后,从美国回到祖国大陆的风景名胜地庐山旅游,遇陪母养病的大陆男青年耿桦,频繁接触之后产生爱情,后因有关部门对耿桦进行审查,周筠黯然返回美国。粉碎“四人帮之后,周筠再次旧地重游,意外见到耿桦两人重诉衷情,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应该说,青春片在上述“拨乱反正”与“改革开放两个向度的展开,既是对权威意识形态所代表的社会主流文化的认同、对以知识分子为代表的精英文化的应和,也开始显露出对逐渐兴起的以普罗大众为代表的通俗文化的附趋。伴随着经济、特别是文化政策和文化环境的开放,使得包括电影在内的各门类文艺形式呈现活跃景象。如果说,改革开放之前的电影对于“青春”的内涵呈现往往定于一尊,那么,“由于时代的变迁,这个时期讲述的青春故事要远为繁复和多元,一方面它仍然勉力维系着社会主义电影既有的青春叙事模式,但在更有新意的方面,个人已不再必然地被整合于集体性的事业中来,而是有越来越多的反思、迷惘、挣扎和拒绝开始浮现”。

上世纪90年代,中国大陆明确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经济持续增长的态势下,主流文化、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等三种主要文化形态的博弈却异常激烈。而这一时期所倡导的文艺方针则是“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例如,《北京杂种》展示90年代由摇滚乐队、地下音乐人、穷画家、怀孕女青年和女大学生等构成的北京青年群体的故事。他们生活苦闷而窘迫,但仍然苦苦寻求自己的情感与理想,表现出边缘人的青年亚文化特质。《小武》表现山西汾阳一个自称“干手艺活”的扒手小武的悲剧人生,刻画了一个失去友情、爱情和亲情,最终失去自由的底层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和情感状态。

毫无疑问,这些影片将为90年代的青春留影,为中国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存照。尽管它们的底色偏重于灰暗,但其中基于精英文化的人文观照、悲悯心态、探索精神和理想情怀仍然值得肯定和褒扬。

继上世纪80年代之后,中国大陆青春片的第二次创作高潮于2011年前后到来。上世纪80年代的青春片第一次高潮的成因主要来自于政治和文化的“转折”,这一时期青春片所集中表现的对“文革”的反思与批判、对于改革开放的呼应与赞颂等两个维度即可说明这一问题。

80年代青春片高潮相比,此次青春片爆棚的原因应该是多方面的。一方面,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国力的不断增强,城市化进程加速,包括原住民、外来移民,以及第二、三代农民工在内的城镇居民大增,为以城市青少年为主要表现对象的青春片提供了增长的契机。近几年,“90长大成人、“80三十而立不再年少,大陆青春片导演的主力正是“70和“80后”,表现青春或怀念青春正当时。另一方面,也得益于美国好莱坞、日韩及中国的港台地区青春片在大陆的广泛传播。

2011年,台湾九把刀导演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在大陆上映,引起轰动。同年,大陆“80导演滕华涛的《失恋33天》上映后票房逆袭上扬,成为大陆青春片高潮的“引信”。紧接着的2013年,赵薇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陈可辛的《中国合伙人》、郭敬明的《小时代》、曹保平的《狗十三》等影片陆续上映,以及之后两三年内此种类型电影的大量涌现,将大陆青春片的第二次高潮彻底“引爆。

客观地说,21世纪以来、特别是2011年之后出现的大陆青春片大多以影像参与了对当代中国文化的回应、表达和塑造。这一时期青春片表现的对象主要是“正青春期的中学生和大学生生活,及其与之相关的“后青春期”的职场生活。它们力图将学校与社会贯通表达,将当下的校园文化与职场文化进行勾连,以后者的复杂对应前者的单纯,以后者的冷漠对应前者的温暖。

在众多青春片“霸屏”的时候,其存在的问题也接踵而至。譬如针对一些具有“怀旧色彩的青春片,有学者指出,它们其实是“没有青春的青春叙事”,因为“银幕上的青春叙事迅速被各种早已取得主体位置的'合伙人'们所占领,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开始在当下现实完全缺席的情形下为自己的逝水年华献上一份奠礼。这样的青春叙事与今天真正的年轻一代没有任何关系,也很难说这种因注定要逝去而只能付诸于追忆的青春可能具备怎样的示范意义。

讲座最后,王教授提出以下问题,引人深思:青春片不是不可以表现残酷青春、迷茫青春、荷尔蒙青春,关键是如何表现,站在怎样的文化立场去表现——是代表主流文化和核心价值观,以接地气、深思考、憾心灵的正能量表达直抵人心?还是趋附消费文化和泛娱乐化,以“娱乐至死”的心态去玩转青春?是将历史表现虚无化,仅仅描绘抽离具体时代环境的“情”与“爱”?还是以责任感和使命感表达对现实人生的关怀和反思?


我校“三江通识大讲堂”活动由学校教务处牵头,校团委、校图书馆、学生发展与服务中心、二级学院等通力合作,希望通过强调共识教育,培养立足于时代、立足于社会,达到知识、能力、素质相契合的应用型人才。


(通讯:王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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